那年雨不停國.2010年.陳慧翎.公視 

最討厭下雨的我,卻搬到最會下雨的地方...

那年雨不停國 2010.5.15公視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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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亂78糟搞笑的女生...

讓人開始期待她的作品《那年,雨不停國》 

簡嫚書的非死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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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雨綿綿的國度,有我     《那年,雨不停國》 文╱夏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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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悲傷的時刻,生命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繼續前進?
當所愛的人消失在世界上、只有自己倖存,活下去的意義與動力到底是什麼?
人在悲傷中是否仍保有選擇幸福的權利?   

《那年,雨不停國》5/15起,每週六21:00播出

 

以拍攝偶像劇《下一站,幸福》聞名的金鐘導演陳慧翎和該劇男主角吳建豪要在公視拍戲了!這回,吳建豪升格擔任製作人,《那年,雨不停國》是他們合作的新戲,也是一個把連續劇當做電影來拍的企圖。陳慧翎的多年好友在看過片段後只說了一句:「慧翎,你已經超越『下一站』了。」   (我說:希望不是造神唷 哈)

的確,初看此劇,影像上輕盈的韻律感和豐富的光影變化,讓人不捨將目光移開;接著,那透視青春深處的劇情、真摯的演技與靈透清麗的女主角,更將我們的心都融化在令人低迴再三的配樂裡。一時之間找不到形容詞讚美的我們只好說:「那不就是《情書》大導演岩井俊二電影中令人屏息的氛圍嗎?」

 

午後大雨的緣分

17歲的阿海(張書豪 飾)住在多雨的東北角海岸,對一般人來說,如果住到這個一年365天有300天都在下雨的地方,心情肯定很難天天陽光。但是對阿海來說,快樂很簡單,只要吹起他最愛的薩克斯風,什麼事都可以拋到腦後。直到那天午後大雨,謎樣的女孩菁菁(簡嫚書 飾)騎車撞進他家水果攤。

阿海從來沒看過這種人,撞進別人家沒說半句話就算了,摔車跌得慘兮兮卻也不見她呻吟或檢查傷口,只是坐在地上死命地翻著包包,那慌亂與絕望就像氣喘發作的病人搜尋噴劑一樣,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非得現在找不可?謎底揭曉,是耳機。女孩掏出耳機戴上,摔車的狼狽和傾盆大雨彷彿都不存在了,她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後來阿海才知道,她就是這學期新來的轉學生菁菁。這裡天天下雨,菁菁出門卻從不帶傘,反倒是一定要戴上耳機,好像很怕聽見雨的聲音。

一次偶然機會,阿海意外發現菁菁也會吹薩克斯風,她的樂音裡有著他從來沒聽過的東西,如此難懂,卻又讓人難忘。然而,當他進一步邀約菁菁加入管樂社,卻換來了菁菁的倉皇逃跑。

這女孩的背後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阿海不自覺地開始跟蹤菁菁,一步步踏入他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人生裡……

 

來自陌生人的一封信

時間回到2009年冬天,導演陳慧翎拍攝偶像劇《下一站,幸福》的現場,一如往常,她在休息時間打開iPhone上網收信,一篇來自陌生寄件者的故事大綱抓住了她的目光,讀著讀著,不顧身邊還有他人,她哭了。

她知道這是一個不能錯過的劇本,於是立刻回信給對方,表明迫不及待想要開拍的意願。「這個故事讓我想到日本導演岩井俊二的電影,那樣的氛圍,那樣的光影。」導演陳慧翎回憶。陳慧翎把這樣的感受告訴好友吳建豪,深深打動了他的心,慨然允諾擔任新劇的製作人、同時客串演出。於是,《那年,雨不停國》就這樣誕生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動讓這樣一位曾經創造台灣偶像劇最高收視率、集金鐘獎最佳導演、剪接和編劇於一身的導演落淚呢?

 

這是一個療傷的故事

2009年9月中旬,距離莫拉克風災發生一個多月後,公視節目部的四位編劇站在高雄縣甲仙鄉小林村的遺址上,心情與其說是沉重,不如說是被掏空了。放眼望去,視線範圍所及盡是一片黃土石礫,土坡的盡頭是光禿禿的山壁,很難想像地底六層樓曾經有一個村落,家家戶戶門前種滿了花;大拜拜完畢,村民分享著彼此精心準備的供品,不分你家我家;村中小學的操場裡,熱情的學生拉著外地來的新老師一起打籃球,只因為他們覺得她應該要多運動……

現在這一切,都歸為黃土了。「我們在這裡,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編劇們自問。四個人是因為工作而踏上這片土地,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一年內,讓公視播出一部以莫拉克風災為背景的連續劇。風災的故事不難寫,難的是到底要從什麼角度切入,才是這個社會真正需要的?也才能發揮戲劇的最大功能?

 

劫後餘生的幸福權利

經過大量田野調查與反覆討論,四位編劇決定以「重建之路上心靈的療傷歷程」做為劇本的出發點。

接著要面對的是主角該選定什麼樣的年齡階層和身分職業。考量了製作時程、預算、角色的社會代表性和編劇本身擅長的戲路之後,大家決定以在風災中失去全家、必須到外地投靠親戚的青少年做為主角。

事實上,在這次的風災中,約有40位未成年孩子失去父母。劫後餘生的他們必須面對災難留下的恐懼和親人死亡的傷痛,除此之外,還要面對新環境的適應問題以及撫恤金所帶來的金錢糾紛。這些難題是一般人未曾經驗、甚至無法想像的。

試問,在最悲傷的時刻,生命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繼續前進?當所愛的人消失在世界上、只有自己倖存,活下去的意義與動力到底是什麼?人在悲傷中是否仍保有選擇幸福的權利?

這些,就是《那年,雨不停國》想要討論的事情。

 

雨絲和音樂牽動的心情

確定了故事的主題,接下來就是如何說故事了!「最討厭下雨的我,偏偏來到下雨最多的地方!」在編劇們的筆下,17歲的菁菁在風災中失去全家,命運卻讓她不得不來到全國下雨最多的地方與叔叔一家人同住。下個不停的雨,增加了菁菁內心的壓力,每逢下雨她就擔心,會不會有哪邊又要出事了。

為了吸引觀眾進入「雨不停國」的國度,編劇花了很多心思經營男主角阿海和女主角菁菁若有似無的青春戀曲。「我們想點出『陪伴』這個概念,或許從小在幸福家庭長大的阿海永遠也不會瞭解菁菁內心深處的痛,但是他願意一直陪在她身邊,這就已經很夠了。」編劇們這麼說。既然是「雨不停國」,這裡的氛圍就要夠獨特,除了綿綿雨絲外,劇本裡也將東北角海岸魔幻的風景一網打盡。舉凡沿著海岸線開駛的電聯車、可以看見海的籃球場、青青海崖邊的野百合、充滿懷舊氣氛的小鎮,都成為這部戲最動人的舞台。

對音樂的追求,是《那年,雨不停國》另一項特色。在菁菁走出災後創傷的歷程中,音樂可說是故事主軸下一條隱藏的平行線。劇情設定主角們在學校參加的社團是管樂社,當主角的心態改變,他們對音樂的詮釋也變了,相同的音樂甚至可能產生不同的表情。觀眾可以從音樂的變化中,感受到他們的改變與成長。

 

演員陣容金光閃閃

令人好奇的是,這樣精心打造的劇本,會排出什麼樣的演員陣容?除了之前提到的F4成員吳建豪將在本劇中客串演出外,在導演陳慧翎的號召下,國內好手紛紛到位!男主角阿海由曾經得過金鐘獎最佳單元劇演員、外貌酷似初出道時金城武的張書豪飾演;阿海的怪怪死黨阿晃則由電影《九降風》中的憂鬱小生張捷擔任。

中生代配角則顯得「金光閃閃」──金鐘影后柯淑勤飾演多年前狠心拋棄菁菁、風災後又回來爭奪撫恤金的媽媽;另一位影后劉瑞琪則友情客串阿海溫暖可愛的母親;而同樣有金鐘加持的吳朋奉則成為收養菁菁的叔叔。最讓人驚喜的是前新寶島康樂隊成員、很少在戲劇中露臉的資深音樂人黃連煜,將直接挑戰菁菁在葬儀樂隊工作的父親,並有一大段薩克斯風的現場演出。同台飆戲的還包括丁強、王滿嬌、謝瓊煖和蘇炳憲等實力派演員。

 

清新靈透的女主角

戲分最重的女主角菁菁,則由導演透過全國海選的方式,找到目前就讀北藝大的新人簡嫚書飾演。「我一直覺得只有像蒼井優這樣的天才演員才可能演出菁菁這樣的角色,然而在台灣,要找到那種清新靈透、演技渾然天成的少女演員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直到我遇見了嫚書。嫚書與蒼井優雖然型不太相同,但是,不論氣質、外貌或演技,都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對!她就是菁菁!」導演陳慧翎滿意地說。

  

 


 

 

關於編劇所寫的簡嫚書
 
撰稿:夏康真 http://www.wretch.cc/blog/PutiDrama/16082177

「我覺得自己很邪惡!」接受採訪的時候,簡嫚書前前後後起碼強調了四次,雖然她始終沒有明說她所謂的邪惡具體而言是指什麼,但是從她最喜歡的導演是英格瑪柏格曼,最欣賞的作家是米蘭昆德拉,最愛的日劇是白夜行,最你可以了解,她所感興趣的事情不是娛樂,起碼不是一般人習以為常的娛樂;是人性,那深層赤裸、充滿矛盾與困惑的內在世界。

這一點從她評論的角度就可以看得出來,我問她,第一次看完[那年,雨不停國]的劇本有什麼感想。她說:「我覺得菁菁很幸運!」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女主角都家破人亡了,哪裡幸運了?她又接著說:「我覺得她幸運是因為,雖然她遭逢厄運,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想盡辦法要幫助她,她遇到的幾乎都是好人。這點,我很羨慕她。」羨慕?在簡嫚書雲淡風輕的言談中,我看到她收藏好的悲傷靜靜地露出一角。

簡嫚書從不諱言,自己小學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些事,父母親離婚,之後母親再嫁,家庭的背景,讓她早熟。「小學的時候,我喜歡看童話故事,那種夢幻的情節,讓我可以暫時脫離現實生活,寄託憧憬。」然而,當小學六年級那年,上天丟給她生平第一本非童話類的小說,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內心有童話故事無法企及與滿足的那一塊!簡嫚書的第一本小說就是雅歌塔‧克里斯多夫的[惡童日記]。

對於沒有讀過[惡童日記]這本書的朋友,金石堂網路書店是這樣介紹它的:

惡童.病態.冷酷異境:一座被外軍佔領的「大城市」,日子變的艱苦困難並且受到糧食短缺的威脅。一位年輕婦女因此帶著孿生兒子投靠他的鄉下母親-被同鄉譏為老巫婆的瘋子-也就是這對雙胞胎的外婆。 這位可怕的外婆不僅不識字、骯髒、吝嗇、凶惡,甚至是一名兇手。他帶著這對雙胞胎一起過活。這兩兄弟從不打架,只是學習生存法則、學習寫作,以及學習殘忍。他們被遺棄在一個遭受戰爭破壞的國家裡-一個既沒有仁慈,也缺乏道德的地方。他們將每天發生的事紀錄在一本大筆記本裡。 這是一本透過兒童無垢之言,描述病態的世界,但是卻也能在殘酷、刻薄、絲毫不帶情慾的情節中讀到贖罪的契機。眼前地獄般的景象,故事中的主角卻視而不見,反而以無畏的勇氣去面對。本書描述的真實背景是二次大戰及戰後的中歐景況。是一齣充滿野蠻、怪異、殘酷的夢魘式預言故事。

很難想像年僅12歲的小嫚書,深深愛上這本書,她認同書中血淋淋赤裸裸的現實,也發現書中的兩兄弟常常會做一些大人無法理解的練習,例如好幾天不跟別人交談,而自己也可以做得到,第一次,她感受到,自己有做演員的潛力!

她的確有做演員的潛力,第一次演戲,就打敗兩千多人當上連續劇的女主角。在[那年,雨不停國]中,她飾演在風災中失去全家的十七歲少女菁菁。問她自己在面對悲傷時跟劇中的菁菁有什麼不同?簡嫚書說,她不會像菁菁這麼直接把自己的情緒展現給大家知道,她會儘量讓身邊的人無法查覺她的心境。也因此,他覺得能飾演菁菁這個角色,對她反而是好事,因為,在演戲的過程中,藉由菁菁,她得到了一個很棒的抒發管道。

不過,在演繹哭戲的時候,簡嫚書遇到了空前的挑戰。林雨菁這個角色在戲中有很多場哭戲,然而簡嫚書卻是那種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掉眼淚、即使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哭,也不會哭太久的性格,現在卻要在二三十個工作人員面前掉眼淚,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一場原本要將亡父手機停話,最後卻放棄的哭戲,是簡嫚書在[雨不停國]的第一場哭戲。那場戲,她必須打電話到亡父的語音信箱留言,原本只是要告知因為沒有證件,沒辦法幫父親的手機停話,接下來卻難耐壓抑的情緒,為自己還沒準備好要與父親說再見而嗚咽,到最後崩潰大哭,質問在天上的家人為何要留她一人在這世界上?奇怪的是,平常一點就通的簡嫚書在這場戲NG無數次,就是哭不出來。為了引導簡嫚書,副導余慧君講述了莫拉克風災倖存村民的故事,導演陳慧翎也提及自己最切身的痛,父親的去世。陳慧翎說,她的父親在十多年前過世,她幾乎已經忘記父親的聲音,那時候也沒有用錄音機或錄影機留下父親的聲音,所以如果現在突然讓她聽到父親的聲音,她一定會大哭出來。在導演與副導的引導下,嫚書終於哭出來了。導演陳慧翎說,她看了很心疼,因為她知道那是嫚書痛徹心扉,發自內心深處的一場哭。

我問簡嫚書,作為一個演員,哭有這麼難嗎?她的回答讓我非常難忘。她說,她最怕的其實是演哭戲被家人看到,因為她怕家人傷心難過。我說,那不過就是戲,大家都知道你在演戲,有什麼好擔心?她說,不,她的家人會知道,會去聯想這哭,與過往生命中痛苦經驗的關聯,當記憶再度被喚起,傷心就會回到眼前。

簡嫚書這種善於保留部分自我的習慣,意外地讓和同劇男主角張書豪感到苦惱。張書豪說,拍攝入行的第一部作品[危險心靈]時,易智言導演給他們的訓練就是演員要能相互信任彼此,能放心把自己交給演對手戲的另一位演員。從此這也就成為他此後演戲時的信念與習慣。每次演戲,他都希望多了解對手演員真實的個性,並試圖與對方建立一定程度的信任。也因此,從一開始學吹薩克斯風的階段,張書豪就試著跟簡嫚書建立關係,想要多了解這位即將和他有大量對手戲的女主角。然而他發現,不管自己問簡嫚書什麼問題,換來的都是簡答,以及接下來的一片靜默。

一次,張書豪終於忍不住了,他問簡嫚書,這樣彼此都沒有交流,到時候要演感情戲的時候怎麼辦呢?想不到簡嫚書的回答卻讓他差點沒跌破眼鏡,她說,我怕我跟你太熟,到時候會沒辦法愛上你!

後來張書豪告訴我,這樣也好,因為在劇中,他所飾演的阿海本來就苦於一直無法打入菁菁的心房,始終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剛好跟現實生活中的互動吻合。不過,或許就是因為兩人都很忠於自己,不做表面社交,當自認慢熟怕生的簡嫚書遇上熱血熱心腸的張書豪,慢慢地,在戲要殺青之際,不做作的兩人也成了好友。

[那年,雨不停國]的導演陳慧翎曾說,原本她想為[雨不停國]找一個蒼井優,想不到卻找到了一個宮崎葵。熟悉日本戲劇的人都知道,陳慧翎口中的這兩人都是日本天才少女演員,同樣具有同齡演員沒有的靈動氣質。不過,將嫚書比作宮崎葵,這樣她壓力會不會太大呢?

事實上,對簡嫚書來說,儘管她在[那年,雨不停國]裡的表現頗受好評,但是她還沒有決定好將來是否真要當演員呢!「對我來說,當導演比當演員簡單多了!」簡嫚書這麼說。原來,又是掏心掏肺的問題!她說,自己還沒進化到可以完全用演技來詮釋角色的境界,自己還是用生命在演戲,那種必須挖取自己生命來滋養角色的過程,對她來說,還是一個很累人的體驗、一個需要面對的關。

到底這女孩未來的路會怎麼走呢?不管她會不會成為自編自導自演的另一顆閃亮星星,至少現在她已經朝向自己從國中就立志的道路,做自己喜歡且擅長的事,是多麼幸運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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